TiAn缇安

国家一级爬墙运动员

猜拳

呜呜呜吃甜饼好幸福……

奶油玛祖卡:

此文送给 @TiAn缇安 我的爱。


晚饭后临时码的短篇,总觉得在码文前喝酒是个错误的决定。


总之,这是一篇PE,没错!我写了PE!嗷哈哈哈哈!


不过话虽如此,其实感觉也无差了,毕竟唯一的肢体接触就是搂了搂肩膀(。


但我保证这是个傻白甜的小甜饼!


话唠模式on




一.


两人初次争吵后的第二天,eoen没有喝到属于他的那杯豆浆。


时下正值初秋,阳光还未褪掉夏末的燥热,堆砌在院子角落中的树叶就像教室里被规整收拾后的玩具,一到下课便被生命力旺盛的孩子们弄的凌乱不堪,铺陈遍地。


peet倍感无奈的看着eoen义无反顾的扎到了树叶堆里,后者浅棕色的毛衣上沾了些湿润的泥土,却仍旧自得其乐的欢呼着什么。


“幼稚。”


站在peet旁边的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学,她老是梳着两个粗长的麻花辫子,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真的很闲还是从不解开,总之,不论刮风下雨,季节更迭,那看起来乱糟糟的双马尾依然坚挺的待在她的耳侧,随着走路或跳跃动作来回晃悠,甩来甩去。久而久之的,大家都管她叫‘双麻花’。


双麻花当然不喜欢自己被叫做双麻花,但她仍旧保持着这个头型,直到今天。


“你怎么不梳麻花辫了?”peet问道,又补了一句,“yuri。”


yuri是双麻花的名字,全班只有peet一个人从不叫她的外号,所以yuri很喜欢peet。


“因为幼稚。”yuri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词语,莫名的优越感令她一本正经,“peet,我们已经是幼稚园大班的孩子了,别总跟小班的厮混。”


她说完,又特意指了指还埋在树叶堆里的eoen,眼带不屑。


peet点了点头,说,“好。”


yuri说,“好什么,你昨天不是才刚被他欺负过么。”


peet小声反驳,“他那是闹着玩的。”


“区区小班也敢跟大班叫板,还有没有王法了。”yuri掐腰翻了个白眼,改成了高马尾的头发不小心甩到了peet的脸上,带起些泛着痒意的疼痛。她最近跟着家长看了不少婆媳剧,用词难免受到影响。但peet不想让yuri失望,他也蛮喜欢她的。


再说,昨天eoen的确弄脏了他的白色毛线帽,那可是他不久前刚得到的生日礼物。


因而他点了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证明给我看。”yuri不依不饶。


于是peet乖乖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不让新买的白鞋也沾上任何灰尘,他站在离eoen两步远的位置,趁着对方抬头的时候,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要是再敢像昨天那样把树叶弄到我头上,咱俩就绝交。”


eoen正玩得开心,突然莫名其妙的被吼了一句,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和你玩啊。”


“我是大班的,你是小班的,”peet伸出食指在两人胸膛之间来回比划了一下,“我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peet读书多,看似高深的词语虎的eoen一愣一愣的,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残叶,震惊的发现peet因为这个动作又后退了两步。


此时eoen明白了,peet是嫌弃自己,不想和他玩了。


“好,”他愤怒的撅起了嘴,“谁稀罕。”


上课铃刚好在此时响起,peet一语不发的转身,脚踏在地上的声音惊扰了还在搬家的蚂蚁。


eoen却没出息的盯着对方的背影发了呆,因为他觉得peet就连生气的时候都这样好看,果然是上天不公平。


这节是生活课,大班小班是混在一起上的,大家都喜欢这门课,因为在开始上课之前,老师会先给同学们发豆浆喝。


peet是班长,他和副班长yuri负责把杯子收上来,然后按照上面的标签一杯杯接满纷发。


理所当然的,eoen迟迟没有拿到自己的杯子。他想告诉老师,可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的话,peet肯定是要因此而罚站的,今天是星期二,peet的妈妈会来接他,看到他罚站一定免不了要训斥一番。


想到这里,eoen又默不作声的趴回了桌上,委屈的闻着豆浆的香甜。




二.


“你欠我一杯豆浆。”eoen把圆珠笔转的顺顺当当,看不清影子的笔杆在少年纤长有力的指节处回旋,他用余光打量着旁边埋头验算的那个人,眼神赖在他的颈侧处不肯动弹。


起先peet并没意识到对方在说些什么,这次的物理作业特别难做,他正纠结于最后一道实验题。


“记得吗。”eoen咕哝了一句,顺带用笔头戳了戳peet的脸颊,几乎是立刻陷进的柔软令他有些后悔没有用手指亲自感受。


peet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向习题册。


时光缓缓向前,不疾不徐,季节却兜兜转转,在经历了十二个相差无几的循环后,重新回到了原点。eoen望着窗外院中的落叶,还是有种想把它尽数堆到peet头上的冲动。不为什么,就是这人木讷难懂又沉默寡言,似乎唯有惹他生气才是令其表露情绪的唯一渠道。


没人能责怪一个还不懂如何表达或取悦的少年,他们拥有大把令人艳羡的青春,即便犯错也只平添色彩,但peet不同,他只比eoen大了一岁,年龄差距的效用微乎其微,因为他们就读的学校是初高中一体的设置。


也就是说,此时已经升入高一的peet,依旧每天都和还在初四的eoen一同上下学。两人住在同一个街区,父母间也是老相识,几乎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连对方家里有几条内裤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可即便如此,eoen还是不能说自己有足够了解peet,前面也说过,这个人木讷难懂。


其实peet从前并不这样,至少在幼稚园时还算开朗,eoen第一次发觉peet变得沉默时,是在两人和好后的那个下午。


还带着婴儿肥的鼓囊脸颊被阳光晒的发烫,eoen无师自通的揉了揉peet的头发,突然留恋起手中细腻的触感。


peet不耐烦的躲了过去,说道,“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恰逢周四,幼稚园提早放学,两人站在居民区院里的某个角落中,一旁是满是裂缝于藤蔓的围墙。eoen侧身靠在上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咱俩和好吧。”


这瞬间peet有些动摇,一方面他不想‘违背’yuri的指示,但另一方面,他也的确舍不得eoen这个朋友。于是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eoen的眼中立刻闪现出光亮,但peet又接着说道,“和好可以,但是不能让yuri知道。”


“为什么?”


“因为…”peet有些词穷,索性照实说了,“因为她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背叛她。”


“…为什么?”


此时,eoen就像一个只会提问的阅读器,到最后peet干脆不回答了。小孩子把背叛与信任看的比什么都要严肃,所以eoen虽然有些难过,但依旧没觉得peet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知更鸟还在树上鸣叫,peet站在对面沉默的等待着,他看起来不愠不火,eoen便是在这瞬间觉察到异常,可此刻peet板着脸的样子还是很好看。清凉萧瑟的午后,eoen低头犹豫着。


“好吧。”最终他妥协了,“但是以后我们不要吵架了。”


peet说,“那可说不准。”


“不然我们说好,以后如果再吵架的话,只要有一个人主动道歉,另一个人就必须原谅他。”


“可如果咱俩都不愿意道歉呢?”


确实。eoen为难的思考着,蓦然灵光一现。


“那就猜拳好了。”


“什么意思?”


“猜拳,”eoen重复了一边,同时举起了右手的拳头,“谁输了谁道歉。”


这听起来蛮公平的,peet再次点了点头,“好。”


“说定了?”


“说定了。”


每个人都做过些年少无知的幼稚约定,它们中的多数早已被遗忘,甚至连约定的对象都不曾再见。真挚的感情只留在当下,留在被太阳烘烤过的温暖空气中。


留在时光里。




猜拳是一种相对公平的裁决,它被大肆应用于各类正经与不正经的场合,为无数人抵挡过不必要的争吵,甚至也做为排队消遣灌醉过无数个无聊空虚的人。


eoen自认并不是这方面的高手,但每次和peet的对战都总是以胜利告终。


原因非常简单,peet出手总是有固定顺序的。


先是石头,再是剪刀,最后是布,诸如此类无限循环。


然而除了eoen之外,peet再没和其他人玩过,于是这事儿也当做秘密被eoen封存,喜闻乐见的接受下来,并运用良好。为此,他听peet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也大着胆子顺杆要求过很多不大不小的事情。


但俗话说,善恶终有道,天道好轮回。终于,在两人的第八次吵架后,eoen尝到了自己积攒了十年而种下的苦果。


那次,他厚着脸皮让peet替他跑腿买零食,明明最近的便利店就在拐角处不远的那个街区,但eoen偏偏让peet去稍远的那家超市,只因为那里的鱿鱼丝比这边便宜两毛钱。


“我给你四毛,就在这边买吧。”peet无奈的挠了挠鬓角,他早该知道对方只为了捉弄自己罢了,但还是忍不住反驳。


“我怎么舍得让你花钱呢。”eoen勾着peet的肩膀,“乖,我再要一盒酸奶。”


压着peet的胳膊沉重无比,不知何时,这个小时候如同一根细弱枝条的少年以一种无可质疑的姿态迅速成长起来,骨骼横亘在恰到好处的肌肉之中,当他搂过来的时候,peet恍然觉得眼下的阴影仿佛是对方在支撑起他头顶的一小片天空。


不合时宜的想法吓的peet一个激灵,他立刻推开了还要再次黏上来的少年,踢开了脚踏车的架杆。


充血的脸颊在peet骑了两个街区后才有了消退的痕迹,此刻正值傍晚,单薄的衬衫有些难以御寒,他迅速将车停在了超市的入口处,打算速战速决。


“peet?”正当peet拎着购物袋子走出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依旧梳着双马尾的yuri令peet感到有些晃神,他很久没见到过对方了,幼稚园毕业后yuri举家搬迁到了隔壁的A城,算下来也有十几年的时间。


于是peet下意识叫了自己印象中最深刻的那个名字,“双麻花…”


这是他第一次喊了yuri的外号,但对方却丝毫没有生气。




三.


“你说那个新转到你们班上的人是双麻花?”eoen不可置信的从作业中抬起头,“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都过了将近一个学期了。”


“你也没问。”


“那你为什么现在肯告诉我了?”


peet沉默下来,绷紧的侧脸和那个初秋的午后相差无几,eoen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索性兀自转移了话题,绕过了这枚潜藏在两人之间的炸弹。


这是几年来相当少见的暖冬,平日里积攒的雪堆早已融化,可吐纳的呼吸却仍旧冰冷。


eoen围着米色的针织围巾,看起来相当保暖,此刻他正习惯性的站在学校门口等peet出来,暗自肖想着热乎乎的晚餐。


“…最后他就冲老师说,这根本不是我的字迹,接着他打开课本,上面全部都是班任的搞怪漫画,哈哈哈。”


“是吗,那么巧啊。”


莫名熟悉的笑声中,eoen搓着手转身,瞬间印在眼中的是peet的笑脸。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看到过peet这么开心的笑着了。


然而没过多久,那笑容在目光触及eoen脸颊的瞬间消逝,“eoen,”他说,竟然带着疑问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一瞬间,eoen哽住了喉咙。


[不是应该一起去吃晚饭吗?我妈还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呢。]


[这些年每天我都在这里等你,你却问我怎么来了?]


[有了妹子就忘了哥们是吧,你不用问,老子再也不来了。]


当下,各式各样的句子在eoen的脑中往复循环,无法选择。


雪花就在此时应景的飘落,细小的白色絮物下,eoen尽量无谓的笑了笑,声音还不自主的保持着他一贯的温柔。


“没什么,刚好走到门口而已。”


“啊,你是eoen吧,”yuri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你可一点没变呢。”


eoen也点头,“你也是,麻花辫儿。”


打过招呼后,peet驾轻就熟的接过yuri的背包放到车筐里,又回头示意yuri跨上后座。


“拜拜。”yuri说,粉色的手套和peet戴的是相同款式。


而peet甚至都没有和eoen说再见,大概是觉得两人关系太熟,说了反而显得生分,但eoen却觉得两人从未知悉过。


peet的喜怒哀乐都太过含蓄,纵使eoen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也仍未摸清这其中的规律,可他并不气馁,因为eoen总觉得两人时间还长,总有一天他能像知晓对方的猜拳模式那般对peet的生活了如指掌。


他觉得peet像一块难以磨圆的硬石,但对方却意料之外的出了布。


然后,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们算是吵架了吗?”几天之后,peet趁着午休把eoen约到了学校顶楼的天台,手指插进衣兜里。


“为什么这么说?”


peet敛眉停顿片刻,“你好多天没来我家了。”


[不是有yuri吗,让她去你家啊。]eoen这么想,开口时却是连自己都相信的谎话。


“最近要准备期末考啊,很忙的。”


“可是你以前都是来我家复习。”peet指出。


eoen被堵的说不出话,只能抿唇挠了挠鼻尖,又转移了视线。


“你生气了?”peet问,“因为上次在学校门口的事?”


“…怎么会…”


或许eoen不该惊讶于peet的直接,这些年两人每次吵架后,peet都会以语重心长的姿态将矛盾中心用辅导数学的语气一板一眼的进行阐释,就像人的感情也如同那些繁琐的公式,能够抽丝剥茧的剖析。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半响,eoen才继续说道,“之前你情绪不好,是因为yuri要搬家的事吧。”


peet费了些力气才意识到对方所指的‘之前’是两人还在念幼稚园的时期。


“...恩。”


“你不告诉我yuri转来的事情,是因为你喜欢她,对吧?”


peet安静的皱起了眉,琥珀色的晶亮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eoen,像在摄紧他的魂魄。


这表情在eoen看来便是默认了。


“这样吧,我们来猜一次拳,”eoen抿唇微笑着,“如果你赢了,我以后保证不插手你和yuri之间的事情。”


天台的地面因上次的雪片而积了一层薄冰,peet用脚尖在上面划拉了一下,擦碰出刺耳的剐蹭声音。


“…好。”


eoen抬起了手。他知道peet会出石头。


只要自己出布的话,他就赢了。


“石头...剪刀...布。”


peet低头看了看结果,接着重新把手指收到了大衣里。


“我赢了。”他说,转身走下了天台的楼梯。




四.


peet和yuri交往了两年,至少eoen是这样认为的。


他没理由不这么相信,那两个人一同上学又一起回家,甚至连午饭都是在一起吃的,尽管peet从未这样承认过,但eoen知道,他又一次输给了yuri。


盛夏,空气中到处都是黏腻的汗湿,透过薄薄的T恤渗透至皮肤,整个人都浸染着一股水汽。备考中的peet整天闷在空调房里不愿出来,傲人的成绩让他即便不去上课也丝毫不受老师责备——反正已经进入了总复习。从小到大,peet总是优等生,幼稚园时是班长,小学时是大队长,初中和高中都是连任的学习委员,这种学生即便私下有些调皮也是在老师包容范围内的,更不用说peet根本没惹过任何是非,甚至连课都没翘过一次。


eoen总觉得像peet这样的人,表面上一板一眼的,内心绝对存在异于他外表的炽热。但直到peet意料之中的考入A大,那份臆想中的疯狂也并未暴露,而是随着火车一同开往了A城。


yuri却留在了本地,eoen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商量的,peet看起来一点都不为之难过。


临走那天,eoen和yuri去车站送人。


“放假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玩的,到时候要请我吃大餐哟!”yuri蹦起来搂住了peet的脖子,马尾辫一翘一翘的。


peet依然寡言道,“好。”他说完,又把目光转向eoen。


eoen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表情才合理,而等他犹疑不定时,登车的提示音却已响彻大厅。


“那我走了。”peet拎起行李,转身时又若有若无的看了看eoen,对方的手指摆动在身侧无处安放,时而又揪着衣摆缠绕不定。


“我走了。”他又说了一遍,任谁看都是故意说给eoen听的。


除了eoen以外。


“呃,恩。”eoen抿着嘴唇手无足措的摆了摆手,“再见。”


第二次广播传来,peet终于转过了身。


eoen看着peet的背影,一如小时候盯着对方的呆愣模样。回忆一成不变,只有时间于此匆匆赶过,留下了带着泥土味道的印痕。




开学不久后便是eoen的生日,终于步入高三生涯的苦逼学生终于获准了在朋友家过夜的特例,他兴高采烈的往背包里塞着洗漱的行李,丝毫没有注意到床头旁不断闪烁的手机。


三更半夜的时段,刚出了KTV的一行人开始转战酒吧,毕竟都是刚刚成年的年纪,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行使着‘成年人’的权利,肆无忌惮的挥霍完最后难得的放松时期。


清晨六点,一夜未睡的eoen捂着有些因宿醉而发疼的脑袋,一步一个晃悠的走到了家门口。


早间的薄雾将视野笼上一层灰霾,eoen掏了半天的钥匙,最终放弃似的把背包往地下一扔,干脆就趟在了门前的石阶上。


“用不用帮你叫救护车。”


倏地,一个即便让eoen蒙着眼睛带着耳机再拉到迷宫里转三圈也能立刻辨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立刻坐起身来,差点撞到了peet的下巴。


“peet,”瞪着眼睛,“你怎么来了?”


对方眉毛一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eoen抬手按了按眼睛,又抹了抹因白雾而带着湿润的脸颊,这才意识到什么。


“你逃课了?”


peet更是毫无隐瞒的意向,“恩。”


“为什么啊?”


事实上,eoen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终于看清了peet手中握紧的包裹,分明就是...


“给我的?”eoen受宠若惊的问道,又小心的指了指。


“不然呢。”peet说,接着把东西递给了他。


此刻eoen根本顾不上思考些什么,不论是peet是否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晚上,还是对方竟然为他翘了课又搭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从A城赶来。因为仅仅是在自己的生日上看到peet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使他头晕目眩了,宿醉的大脑显然承受不了那么多的负荷。


包装是手提袋式的,eoen恍惚的看着里面的东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过我欠你一杯豆浆。”peet向前走了两步,刚好够到eoen脚边的台阶,“现在补给你了。”


eoen拿出了里面的保温瓶,拧开,里面的液体还带着扑鼻的香气和滚烫的炙热,飘洒的白气和薄雾混为一体,蒙在eoen的眼睛上晶亮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不知道peet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能细想。


院子里寂静一片,只有送牛奶和报纸的人匆匆路过,甚至连眼神都吝啬给予。


“你想好要考什么大学了吗?”peet突然问道,身子微欠。


“还没呢。”他说,一只手撑着旁边的石阶地面。


“这样吧,”peet笑着抬起了手,比了个猜拳的手势,又接着说道,“如果我能赢你,你就考我的大学。”


eoen愣了愣,“可是A大分数那么高...”


“我不管,这事儿可是你先发明的。”peet不管不顾的说,“怎么样,你打算赢我吗?”


eoen先是为难的犹豫了一会,接着注意到了对方的用词。他蓦然震惊的抬起头,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坐姿。


因为这种事情还是坐着说比较能够承受。


“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eoen有些语无伦次,“猜拳的顺序,你总是固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peet打断他,嘴角处若隐若现的笑容仅浮现了一瞬,eoen敏感的捕捉到它们,接着了然了一切。


短暂的休止后,eoen打破了沉寂。


“好。”他回应,接着举起了手臂。


“石头,剪刀,布。”


在穿透雾气的第一缕阳光下,peet附身微笑着,将依然保持着握拳姿势的手指藏进了衣兜,紧接着,他眨下了睫毛处聚集的水珠,佯装可惜的叹了口气。


而eoen却大大咧咧的比着剪刀来回晃悠着,似乎赢的是他一样。


“说定了?”他最终问道。


peet点了点头,笑道。


“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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